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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北文化之路
2022.12.23

走訪靠海的深林 百年石砌梯田孕育千歲米|嵩山社區發展協會王綸

走訪靠海的深林 百年石砌梯田孕育千歲米

嵩山社區發展協會王綸

石門區嵩山社區發展協會成立於 1992 年,努力復育、守護這全臺獨有的風景——佔地逾 43 公頃的石砌梯田,在層巒疊嶂之中僅憑著一條公路與海相伴,靜處北海岸相傳具有百年歷史。王綸為現任理事長,不僅深入研究有善農法、並親自耕種,也持續投入地方工作,為社區帶來更多可能性。

由民間自發的力量 串連起地方與政府資源

「我們社區發展協會不同於公部門,是由下而上。我希望這一塊田地,我們農民要做什麼,有一定的自主權。」位於石門區山溪里,嵩山社區地屬北海岸國家風景區,南面群山,北面臨海。面對全臺僅此可見的壯麗風景——群山環繞著由火山岩砌成的梯田,現任理事長王綸與我們分享,嵩山社區作為務農為主的聚落,這一路是如何走來。

土生土長的王綸,即便家裡代代務農,也曾對於地方、對於社區居民的認識不多。這樣的狀態直至 2000 年開始有了轉變,彼時,石門區嵩山社區發展協會開始參與水土保持局的「農村再生培根計畫(以下簡稱培根計畫)」,協會開始在地方籌辦一系列培根計畫的相關課程,除了對於農事有更深入的認識,王綸也開始建立對於「社區」的理解,並開始思考社區需要什麼、缺乏什麼。

對王綸而言,參與課程是一個進入地方的契機,他因此開始和社區居民有了交流,久而久之大家變得熟悉熱絡,彼此是一起上課、一起耕田、一起除草的夥伴。2010 年,嵩山社區通過「農村再生社區發展及環境改善計畫(以下簡稱農再計畫)」審核,正式列入「農村再生計畫社區」名單,並於 2012 年獲得「北區農村再生培根計畫績優社區」。

王綸與協會的農友一起進行農田復育活動,與社區耆老們一起耕種,遵循著古法培育秧苗,從春耕到秋收,完全採取人力施作,推行友善農法的同時,也慢慢理解到地方需要哪些資源,必須自己籌措及爭取。2015 年開始,協會向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水土保持局提案,稱作「嵩山社區僱工購料」,透過政府補助一年一百萬元左右的資金,來把已經被棄置的的稻田復耕。

2017年,王綸接下協會理事長一職,至今每年仍持續推動「雇工購料」提案,「像是這麼大的面積,要種到這種規模,可能一定要民間、政府一起施作。」

重視社區內交流 亦致力於對外產生連結

王綸與我們分享,水梯田每年只種一季稻米,為的是讓大地生養休息,並為下一年的耕作存續充足的天然養分。受「里山倡議」共鳴,秉持人、自然環境、生產環境共好的理念,在梯田種植水稻的同時,並不砍伐旁邊的樹林,而是順其自然地生長、並加以整修、在底下種植土當歸等作物,透過「林下經濟」的方式,維持著在地豐富的生態樣貌。

「為了這一塊地,經過幾年的淬煉,我想是不是能把這個社區帶到另一個境界?也就是說,除了生態之外,還有我們獨特的產業風貌,看能不能讓年輕人有回來的意願。」

「千歲米」的美名,指的是嵩山社區出品的越光米。七、八十歲的老農,帶著一群青農,一起插秧、割稻,傳授過去的耕種經驗,所有的農民加起來,大約就是一千歲。「我今年65 歲,但我在我們社區是最年輕的農夫。你看多嚴重,所以我一直積極在找,比如說青農回鄉,這是我社區最需要的。」王綸感嘆說道。

然而,透過青農與老農的經驗傳授交流,讓農民獲得成就感,也讓老農從以前純粹的體力勞動,到現在與自然環境、與人,產生了更深刻的連結與互動。不僅巷內促進社區內成員交流,王綸也致力於對外的連結,不論是期望把人帶進來,或是把社區的特色擴散出去。王綸的生活,除了工作、耕種、也辦導覽、帶領 DIY 工作坊,年齡層從小朋友到銀髮族皆有。

「像是米食體驗、食農教育,都是我們常常在做的事情。比如說,我們目前比較多是米苔目,草仔粿、麻糬等。啊我們全部吃飯都吃黑米,在別的社區可能是吃不到的!」問起王綸,關於嵩山社區的願景,王綸笑答還有很多很多,也期許透過持續優化各項計畫,讓土地的無限生機得以在嵩山社區中,展現滿滿的能量、永續孕育著地方。

領路人 Box
 
王綸,1957年生,主業為空調技師。2017年起擔任嵩山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,身體力行於有善農法之耕種、與食農教育之推廣;並透過推行多項計畫為社區爭取資源,如由行政院農委會補助的「農村再生社區發展及環境改善計畫」,不僅改善了社區農民的勞動環境,漸漸讓水梯田在山林裡重生。此外,亦於法鼓文理學院進修社區再造學程,投入地方創生不遺餘力。

理事長對於石門的印象是什麼?

我們剛剛下山的這條路(豬槽潭路),右手邊的老梅溪與大溪墘溪一直延伸到海邊。沿路以前全部都是水田,現在有些拿去蓋房子、農業資材室,都被外面的人買去了,這是可以大面積來耕種的,現在全部沒有了。

對理事長而言,石門的特色在哪裡?

我住在靠近臺二線的崩山口,從小家裡務農,家裡的田地有兩甲多,那時候家人耕種很辛苦,農暇之餘會下海去捕魚。這裡有山、有海,不論是往山上、陸域的生態;或是海上、水域的生態,石門這裡都看得到。